口道:“那是多年前,我头一回领了禁军的差事,出京办差,那时候年纪又小,不经事,受了重伤倒在茶棚外头,是那老婆婆和她家大丫救了我,照顾了我三日,我才能顺顺当当的痊愈了,这回我路过那茶棚才知道,大丫被水匪给抓了,顾辰你说,若你易地而处,你能坐视不理吗?”

“那不能。”顾辰摇头摇的极快:“只是管也不是你这个管法,把自己搭进去了不说,事后还得受罚。”

姚杳偏着头静了片刻,倏然重重拍了下顾辰的手:“那还不快走,查一查寨子里的猫腻,戴罪立功去!”

言罢,她脱下胡服,翻过来,将墨色的里面翻过来穿在外面

,刚好是一件窄身夜行衣。

她跳下炕,趿拉着鞋往外走去。

顾辰嘁了一声,依言下炕,但口中念念有词的不肯饶人:“是你要戴罪立功,又不是我。”

姚杳转头,皱着鼻尖:“你不要总旗这个位置了?”

顾辰挑眉,斩钉截铁的开口:“要。”

两个人一拍即合,拉开门齐齐往外走。

包骋和王友也搜查完了整个院子,听到动静,齐齐赶了过来。

顾辰没有说话,只是朝院门口抬了抬下巴,又转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正房。

包骋和王友会意,举步进屋,一阵叮呤咣啷的乱响,随后一盆净水泼了出来,关上门,吹熄了烛火。

姚杳和顾辰对视了一眼,这才静默无声的飞身而走,掠出了院子。

黑漆漆的山间,有夜风在呜呜的回旋,一重重起伏的山脊如同收起了利爪獠牙的暗兽,静默着望着在山间飞快穿行的两个暗色身影。

他们走的这条路,正是方才走过的,他们逆着风飞掠的方向,正是刚刚离开不久的厅堂。

“阿杳,咱们不应该是出山门找下山的路吗?”顾辰有些跟不上姚杳的步子了,又正好是个幽长的上坡,他跑的气喘吁吁。

姚杳转头,拉了顾辰一把:“顾神仙,你知道寨子的山门在哪?”

这一声顾神仙叫的顾辰浑身舒泰,挑了挑眉得意道:“那当然了,你是被五花大绑的抓上山的,我是被人抬着请上山的,这一路上看的清楚着呢,你能跟我比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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